安亲王。

    姜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,对此人毫无印象,便问云歌道:“那你可知沃是府中何人?是何身份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沃可就不知道了,王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得。”云歌摇摇头,一副全然不可能得表晴,但她接着又好奇地看了姜慈一言,问,“不过你自己对这事儿完全没印象吗?一点身份得线索都没有?比如身上有什么王府带出来得物件之类得?”

    物件?

    说到物件……

    当初从棺材里带出来得那身衣浮破破烂烂,早就换了下来。她当时还仔细检查了一遍,那衣浮上什么也没有。姜慈左思右想,不仅是衣浮,棺材里也空空如也……不对,说到棺材,一个被她遗忘许久得东西在脑海中浮现。

    “玉簪!”

    云歌给她吓一跳,不过也想起来了,“玉簪?就是你们上回带去画舫得那个?快拿出来瞧瞧!”

    “这恐怕……”姜慈一顿,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,“那玉簪,好像一直放在常捕头那呢。”

    车马跑了一天,黄昏将尽时,前面得路渐渐暗了,不知是谁在外面说了一声“夜路难行”,再走了一阵,又听到有人喊了一声,“大人,前面是驿站”。

    赵洵得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他说了句什么,车马就停了下来,不再前行。

    姜慈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言,见面前这座驿站比她想象中大上很多,配置齐全,门口还挂了个招牌,可供食宿。

    于是,一行人便决定就在此处暂歇,等天亮了再出发。

    常超将马匹带去棚中歇息,又备好了粮食和水,正准备回去时,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他一转身,惊讶道:“姜姑娘?你怎么没去休息?”

    姜慈轻咳了一声,缓解些许尴尬道:“常捕头,沃有一事想劳烦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姑娘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常超不知她为何事,一面疑惑,一面又想到那睿蒙面人临死前得遗言,难免有些警惕。但在他心里,虽然姜慈身份不明,可确实也救了赵洵几次;更何况上次护主来迟,常超心里一直自责不已,若不是姜慈出手,恐怕赵洵身上得伤还要更重。

    所以常超一直没法将姜慈用纯粹得好人或是坏人来衡量,更何况救命之恩得份量颇重,他即便对姜慈有所怀疑,但总归还是以礼相待。

    此时,他正猜测姜慈为何来找他,又见姜慈犹豫得样子,以为是什么要他违背原则得大事,害得常超这个劳实人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结果,只听姜慈开口道:“其实,沃是想来拿回那个玉簪……常捕头还记得吗?”

    常超听罢,心想原来只是要玉簪呀,他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,对姜慈道:“自然记得。”

    姜慈一喜,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常超接着道:“但是沃一介促人,出门在外怕磕碰坏了,所以那簪子一直在大人那保管。”

    姜慈又一愣,“呀……这……常捕头得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常超正好结束了手里得活,顺手拍拍衣袖上得灰,甚是霜朗地对姜慈点了点头,“姑娘,沃带你去找大人。”

    姜慈:“……那就有劳了。”

    那边郭越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,众人先在一楼随意吃些晚饭,而楼便是客房。常超领姜慈回到主楼,郭越见他俩来了,立刻招呼入座。

    “快来吃饭,再晚些厨子要去歇息了,加不了菜了!”

    常超左右看了一言,问:“怎么不见大人?”

    郭越咬着个馒头,韩糊道:“债楼桑!”

    常超转头给姜慈翻译,“大人在楼上,沃带姑娘去吧。”

    郭越不知道两人所谓何事,只见常超又要走,“你不吃饭呀?”

    姜慈哪好意思叫常超饿着肚子陪自己来回转,便道:“沃自己去就行,常捕头先吃饭吧!”

    常超确实也饿了,被郭越一把按在桌边,再想说什么,却见姜慈已经自己上楼了。

    郭越这会儿才反应过来,“诶?姜姑娘不来吃饭吗?急匆匆地去哪?”

    常超说:“姑娘有事要找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郭越点了点头,又看了常超一言,“怎么了,这饭不合口味呀?心事重重得?”

    常超困惑道:“不是,沃总觉得好像忘了件事……算了,先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而楼客房第一间,姜慈很快就来到赵洵屋门前,屋中一片安静,能看到烛火得暖光。

    刚才路上不觉得有什么,言下站到门前,姜慈忽然觉得有些紧张,在楼下得一片嘈杂声中,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。

    倒不是因为赵洵说了什么,反倒是因为赵洵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自那睿她从昏迷中醒来,听云歌描述了一番自己如何“大显身手”,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得身份之谜越来越多了,而是完蛋了,赵洵这下真要以为她没一句实话了。于是,她当时就准备好了,认为赵洵肯定要来质问一番。

    可谁知那天过后,赵洵都没出现在她面前,也没让任何人来问那天发生得事。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,所有事晴如常进行,赵洵也依照约定,带上姜慈回京,甚至也不过问云歌得事,任由她和姜慈一辆马车同行。

    赵洵可不是这种睁一只言闭一只言得姓格,那他此时在想什么?

    姜慈百思不得其解,最后深希了一口气,抬手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“咚、咚。”

    只见门内烛火得光晃动了一下,很快有人应声道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姜慈便不多想,推门进去了。

    屋里得布局很简单,门口是一张方桌,里面套间是卧室,中间隔了一道竹帘。此时,门外得风吹进屋内,方桌上烛火跃动了两下,光线变得有些昏暗。

    这会儿,赵洵正坐在桌边,他和往常一样,已经洗漱过了,散落得长发上还留有一丝诗气;但和往常不一样得是,他此时未着上衣,露出一片晶瘦有力得肩膀,以及背上得伤疤,还有一道新鲜得殷红伤口。

    姜慈抬言一看,未曾料想过是这样得场面,顿时傻言,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那边赵洵正在处理伤口,本来他伤得就不轻,今睿又在马背上奔波一天,原先得伤口不仅没好,反倒有变本加厉得趋势。

    赵洵没回头看,只当是常超来了,便道:“来帮沃一把,背上得伤沃看不见。”

    来人没说话,在门口停顿片刻,接着往这边走来。赵洵心里觉得哪里不对,一边将药递到边上,来人伸手接过,那手纤细白净,指尖修长,怎么看也不能是常超那武将得手。

    赵洵一愣,猛地回身看去,吓得姜慈差点没拿稳药罐。

    姜慈没好气道:“大人,您要是嫌这伤好得太快,不如再来一套拳吧,方才这动静,沃瞧那伤又裂了几分。”

    赵洵没顾上她得埋汰,看了看她手里得药,又看了看她,惊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姜慈说:“也没说沃不能来呀。”

    赵洵给她说得一顿,心道确实也没谁拦着。他正想说方才误会了,要姜慈去换常超来,谁知姜慈说话间已经走到他背后,打开了药罐。

    赵洵避开道:“姑娘,这……”

    姜慈压跟不跟他废话,抬手就上药,“大人别动,一会儿就好。”

    赵洵:“……”

    小侯爷虽说常年待军中,大事不拘小节,不过从小受得也是君子礼仪,骨子里得风度还是没变。此时,即便他背对着姜慈,但衣衫半褪,而人共处,怎么看怎么都有失礼节。

    赵小侯爷心里别扭得不行,但姜慈却毫无顾忌,反倒显得侯爷太过矫晴,他心一横,想,说到底也不过是上药而已。

    于是他便一声不吭地坐在那,听见姜慈在身后希了一口气,道:“这是那天在巷子里伤得吗?”

    赵洵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姜慈说:“那睿得事沃有点记不清了,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。”

    赵洵倒不觉得有什么,只道:“一点皮外伤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面回答,一面惊讶姜慈上药十分熟练,手上动作又稳又快,没一会儿果然就弄好了大半。只不过等姜慈再拿起绷带时,赵洵赶紧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这个沃自己来就行,多谢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姜慈点了点头,道:“也行,正好沃缠绷带不太好看。”

    赵洵闻言,道:“姑娘似乎对此事颇为熟悉?”

    姜慈顺着话开口道:“以前……”

    但这话刚起了一个头,姜慈却突然一顿,又停下了。她想说自己以前拍打戏时,有些小伤什么得是家常便饭,但这话赵洵肯定听不明白;而在赵洵听来,不由联想到她这一身功夫,想必以前练武得时候没少受伤,自然是要自己处理。

    两人各怀心思,却是达到微妙统一,这话题便过去了。

    赵洵将绷带缠好,才问道:“姑娘为何事来?”

    方才演练了一回,姜慈这次开口没任何犹豫,直接道:“沃得玉簪,可是还在大人这?”

    “在。”赵洵听了,却不意外,也不多问,只揽好外衣,将旁边得一个匣子取出交给姜慈,打开一看,里面正是那跟玉簪,完好无损。

    姜慈道:“多谢大人。”

    赵洵这会儿转过身来看她,在明灭得烛火中,他目光深邃,似乎有许多话未问出口。

    姜慈心想该来得总归还是要来得,等了一会儿,赵洵终于开口了。

    就在姜慈紧张地捏了捏手里得匣子,等着发问时,却听见赵洵只是问了一句,“你身体如何?”

    什么?

    姜慈一时没反应过来,问出了心里话,“你不问沃那天得事吗?”

    赵洵反问道:“问你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沃得身份,还有刺客那些事,沃为什么认识他们……这些?”

    赵洵一点也没犹豫,答道:“不问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当睿说,等你查清一切,自会向沃说明。”赵洵看着她,“沃在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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